民国二十九年秋意已深。
梧桐叶落了满地被夜雨打湿黏在76号院内的青石板路上踩上去悄无声息。
明楼的办公室依旧充斥着雪茄和文件的味道冷冽有序一如他给人的感觉。
窗外的雨声细密而绵长敲打着玻璃也敲打着某种无言的寂寥。
桌角摊开着一份新到的《申报》。
社会版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则短讯:“本埠慈善人士匿名捐赠一批盘尼西林已抵港不日将转运前线。
” 明楼的目光在那行字上停留了数秒指尖的雪茄灰烬悄然跌落。
他面无表情地翻过这一页仿佛那只是无数无关信息中的一条。
“大哥”明诚推门进来将一份密封文件放在他桌上“南田课长要的‘清乡’计划初步方案请您过目。
” 明楼“嗯”了一声没有立刻去动文件。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院子里空荡荡的雨景。
那个曾经穿着墨绿色旗袍、像罂粟一样扎眼的身影再也不会从那里走过。
“她……有消息吗?”明楼的声音很轻几乎淹没在雨声里。
明诚沉默片刻低声道:“香港那边传来口信‘货’已安全入库‘掌柜’身体无碍只是需要长期静养。
”这是暗语意指陈婧怡已安全抵达但身心创伤需要时间恢复。
明楼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身体无碍……那心呢?那个年轻人陈景异被迫成为陈婧怡在龙潭虎穴里周旋最后带着一身伤痕和或许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活了下来。
这究竟算幸运还是另一种残酷? 他想起最后那个雨夜在图书馆他将胶卷递给她时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震惊与决绝。
那是一种将性命完全交付出去的信任也是一种踏上不归路的觉悟。
他从未告诉过她那一刻他冰冷了多年的心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抽痛。
“阿诚”明楼忽然开口语气平静无波“你说下棋的人若是爱上了棋盘上的某一颗棋子这棋还怎么下?” 明诚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明楼的背影。
这个问题太过突兀也太过危险。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涩声道:“大哥……棋手不能有情有情则必输。
” “是啊必输。
”明楼极轻地重复了一句像一声叹息。
他转过身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深沉“计划我稍后看。
你去忙吧。
” 明诚躬身退下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重归寂静。
明楼走回书桌后却没有去看那份“清乡”计划。
他拉开最底下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方素白的手帕。
手帕一角绣着一只极小的、振翅欲飞的夜莺。
这是那次在百乐门晚宴她“不小心”跌落被他拾起后却忘了归还的。
手帕上早已没有了她的气息只有一丝淡淡的、属于抽屉本身的樟木味。
他拿起手帕摩挲着那只小小的夜莺。
爱吗?或许谈不上。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算计、试探、利用是刀尖上的共舞是深渊旁的携手。
是黑暗中唯一能看见彼此眼底同样光芒的同类。
他利用她传递情报完成对“樱花计划”的致命一击;她也利用他的庇护在绝境中求得一线生机。
他们彼此是对方最锋利的刀也是最脆弱的软肋。
这乱世容不下儿女情长只容得下未竟的使命和沉默的牺牲。
明楼将手帕重新放回抽屉深处锁好。
然后他拿起笔开始批阅那份沾满鲜血的“清乡”计划。
他的字迹依旧刚劲有力他的侧脸在台灯光下如同冷硬的雕塑。
雨还在下。
上海滩的夜晚依旧暗流汹涌。
棋局还在继续只是棋盘上少了一颗最鲜艳也最致命的棋子。
而执棋的人必须继续走下去用冷静和无畏面对接下来的腥风血雨。
只是偶尔在像这样寂静的雨夜他会想起那只最终飞出了牢笼的夜莺。
希望她在那片所谓的“安全”土地上终能治愈伤痕变回陈景异或者至少能作为一个真正的“陈婧怡”沐浴在阳光之下。
而这边的黑暗就由他们这些人来继续背负吧。
他批完最后一份文件抬手熄了台灯。
办公室瞬间被黑暗吞没只有窗外远处的霓虹透过雨帘映照进来一点模糊而扭曲的光影在他深邃的眼底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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