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如铁水陈府书房的烛火在窗纸上投下一道窄长的光痕。
陈墨指尖沾着磷粉在铜牌边缘轻轻一抹微光如星屑浮起。
他凝视片刻将牌面嵌入《坤舆万国全图》上的“北市”位置动作未停另一手已翻开账册核对今夜新铸铜牌的编号序列。
门外脚步轻响柳如烟推门而入手中信笺边缘焦黑似经火烤。
她未语只将信置于案角。
陈墨抬眼目光掠过她袖口微颤的银针——那是她惯用的警讯暗记。
他取来硝酸甘油试剂滴于信纸。
药液渗入纤维一行隐字缓缓浮现:“北市医庐寅时三刻证者未死。
” 陈墨搁下滴管指尖在信纸灼痕处轻划。
那痕迹呈“L”形边缘参差与钦差幕僚惯用火印的压痕吻合。
他未言只将信纸对折投入烛焰。
火舌卷过焦痕在熄灭前最后蜷缩成一个扭曲的角。
“送信人穿什么?”他问。
“陈氏盐铺的粗麻短褐。
”柳如烟低声道“但脚底无泥袖口有墨渍——是临时套上的。
” 陈墨点头。
这身装扮是登记处学徒的制式衣着若非刻意伪装不会连袖口都沾上账房专用的松烟墨。
他起身从腰牌夹层取出一枚金穗稻种子握在掌心片刻又放回。
“你去查驿馆偏房昨夜用火记录。
”他声音平稳“我去医庐。
” 柳如烟未动:“巡丁每半个时辰绕庐一圈今夜加了双岗。
” “那就等他们换岗前一刻。
”陈墨已披上青灰布袍外罩短褐形如药童“你用《风月录》里的旧事引开管事。
就说他上月在醉仙楼赊账未清账本已落到我手里。
” 柳如烟嘴角微动终是退下。
寅时初北市医庐外药香混着苦艾与陈年樟脑的气息飘散在冷风中。
陈墨蹲在巷口耳听巡丁脚步由远及近又渐行渐远。
他数着步数七十二步后脚步声拐入东巷。
柳如烟的身影从侧门闪出低语几句医庐管事怒气冲冲随她离去。
陈墨起身贴墙而行指尖触到门缝时嗅到一丝异样——不是腐臭而是极淡的银硝味像雷雨前空气里的金属腥。
他推门而入。
冷榻上覆着白布“尸体”静卧。
陈墨未掀布先蹲下从袖中取出一段细竹管一端插入“尸体”鼻腔另一端含在口中。
他闭眼凝神等待水汽凝结。
无。
呼吸未断。
他掀开白布死者面色青灰唇角却泛着微润光泽。
陈墨俯身细看唇缝间有极细银粉残留如尘未化。
他取出稻壳轻轻刮取样本封入油纸。
袖口内衬有异。
他翻起死者左袖内侧绣着一枚极小的鹰形暗记针脚细密鹰首朝北——那是北境驯鹰师标记仅用于身份识别非装饰。
“你还活着。
”陈墨低声“谁让你假死?” “尸体”毫无反应。
他迅速检查脖颈无尸斑指尖轻压下颌皮肤仍有弹性。
再探脉搏腕部微弱但节律规整非死人之脉。
他从腰牌取出另一粒种子压在死者舌下——若真服假死药此药遇谷物淀粉会变蓝可验真假。
未变。
药未入喉只是伪装。
他起身环顾四周。
药柜半开一排瓷瓶中唯独“归魂散”空瓶未归位。
此药为李青萝所制辅以银粉镇息外敷可使体温骤降脉搏隐匿唯知其配方者能识破。
陈墨将空瓶塞回原位取走瓶底压着的半片碎陶。
陶片边缘锋利上有“陶”字残迹应是城北废弃陶坊所产。
他刚欲退身门外脚步声逼近。
“谁在里头?”巡丁喝问。
陈墨吹灭油灯伏地贴墙。
脚步声入内火把光扫过冷榻巡丁低声嘀咕:“气味不对……怎的没尸臭?” 另一人道:“钦差大人说了此人毒发暴毙速焚勿留。
” “可这脸……怎么还有血色?” “少问!明早火化骨灰撒河。
” 脚步声退去门被重新锁上。
陈墨从窗缝滑出与柳如烟在巷尾会合。
“管事咬牙认了账但说那‘尸体’是钦差送来他只负责收殓。
”柳如烟递来一张纸条“驿馆昨夜用火三次最后一次在偏房烧的正是这种竹纹笺。
” 陈墨将碎陶片递给她:“去城北陶坊。
” 二人穿街过巷避开元宵灯会的喧闹。
城北早已荒废陶坊院墙坍塌窑口黑如巨口。
陈墨蹲下将竹管插入地面管中水珠微微震颤——东侧墙后有呼吸频率。
他示意柳如烟。
柳如烟解下琵琶抽出一根弦系上碎陶片抛向东墙。
弦绷直瞬间机关触发三支狼牙箭自墙缝射出钉入对面土壁。
墙后人影一晃。
陈墨与柳如烟同时扑入。
内室空旷唯有一张破桌墙上却钉着一幅残图。
陈墨走近瞳孔微缩——图上绘着陈氏庄园与冶铁坊地下暗道线路清晰北口标注“寅正毁坊”旁有朱批:“火药三桶引线藏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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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寒门崛起我靠科技颠覆历史第109章 假死疑云夜探医庐来源 http://www.c9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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