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的手掌像铁钳般箍住她的身体。
段新红被强行带到窗台边夜风立即灌满她的衣袖。
三楼下方的地面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斑每一个都像等待吞噬生命的陷阱。
“就放这儿。
”张伟把她按在窗台边缘水泥的粗糙表面摩擦着皮肤。
他用一根橡皮筋松松地套住她的脚踝另一端固定在窗户滑轨上。
“这样就不会掉下去了——大概。
” 李明站在房间中央手指揪着衣角。
“这样不行万一...” “万一什么?”张伟嗤笑“橡皮筋弹性好得很。
” 段新红尝试移动。
橡皮筋确实有弹性但长度只够她在窗台范围内活动。
她像被拴住的牲畜暴露在深夜的寒风中。
窗台宽约二十厘米对她而言却是个广阔的刑场。
右侧放着李妈妈养的多肉植物肥厚的叶片在月光下像怪物的手指。
左侧是空调外机运转时的震动通过水泥传来像持续不断的地震。
张伟拉上窗户只留一条缝通风。
“看你能坚持多久。
”他的脸贴在玻璃上五官被压得扁平扭曲。
李明最后看了她一眼跟着朋友离开房间。
灯光熄灭门锁发出咔哒轻响。
黑暗彻底降临。
· 第一阵大风差点把她掀下窗台。
段新红扑向多肉植物抓住最矮的叶片。
植物摇晃着泥土碎屑溅到脸上。
橡皮筋绷到极限猛地将她拉回原位。
脚踝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她改为匍匐姿态腹部紧贴水泥。
这样受风面积小些但寒意直接渗入骨髓。
初秋的夜风带着湿气很快她的头发就结满细密的水珠。
空调外机突然停止运转。
寂静中她听见自己的牙齿打颤声。
然后是重新启动的轰鸣外机剧烈震动窗台像要崩塌般颤抖。
段新红向多肉植物爬去。
橡皮筋允许她到达花盆边缘。
她折断一小片多肉叶子汁液粘稠冰凉。
尝了一口带着涩味的湿润缓解了喉咙的干渴。
花盆里的泥土松软潮湿。
她用叶片挖了个浅坑蜷缩进去。
泥土的保温效果有限但好过直接暴露在寒风中。
· 窗户缝隙里传来少年们的对话。
“你说她会不会哭?” “别说了。
” “赌一百块她撑不到天亮。
” 段新红把脸埋进泥土。
在俱乐部时那些人也曾赌她能在冰水里待多久。
在古董店店主赌她连续几天不进食。
赌注永远是她的痛苦别人的娱乐。
多肉植物的阴影投在身上像拙劣的庇护所。
她小心地收集断叶的汁液涂在冻僵的手脚上。
液体很快在皮肤表面形成薄膜稍微阻挡了寒风。
夜空没有星星城市的光污染把云层染成橘红色。
偶尔有晚归的车灯划过像探照灯扫过刑场。
她数着车灯的次数计算时间流逝。
· 凌晨两点开始下雨。
第一滴雨点有她半个脑袋大砸在花盆边缘溅起泥浆。
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很快变成细密的雨幕。
多肉植物的叶片被打得啪啪作响泥土坑开始积水。
段新红拆开橡皮筋把弹性部分缠在身上保暖。
固定端仍然系在脚踝但长度足够她躲到空调外机下方。
外机底部有个狭窄空间勉强能容纳身体。
金属外壳散发着运转的余温像垂死动物的体温。
她挤进去雨水顺着外壳流淌在面前形成水帘。
热量很快消散。
外机停止运转时金属变得冰凉刺骨。
启动时的震动又让她头晕目眩。
她在冷热交替间煎熬像被煎烤的食物。
雨势渐大风改变方向雨水直接灌进避难所。
她很快浑身湿透体温急剧流失。
牙齿打颤的声音被雨声掩盖手指冻得无法弯曲。
死亡从未如此接近。
· 窗户突然打开一条缝。
李明的手伸出来快速放下什么东西又缩回去。
缝隙重新合拢。
那是个瓶盖里面装着浑浊的液体。
段新红等待片刻确认没有动静后爬过去。
橡皮筋在湿漉漉的窗台上拖行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瓶盖里是温热的牛奶混着仓鼠粮的碎屑。
施舍来得太迟但本能驱使她捧起瓶盖。
牛奶的温度透过金属传入掌心像微弱的火种。
她小口喝着。
牛奶已经凉了但甜味真实存在。
碎屑卡在喉咙里她不得不混着雨水吞咽。
喝完最后一口她把瓶盖扣在头上当头盔。
可笑的造型但能稍微阻挡雨水。
橡皮筋缠绕在腰间像救生索又像脐带。
雨水中传来仓鼠笼里的转轮声。
宠物在温暖的室内奔跑而她在外面的刑场等死。
这种对比太过讽刺她竟想笑。
· 凌晨四点雨停了。
风变得更强带走体内最后的热量。
段新红回到多肉植物旁发现泥土坑已经变成泥潭。
折断的叶片漂浮在水面像绿色的小舟。
她尝试用橡皮筋做弹弓想把窗户砸开。
但力气太小最远的石子也只飞到玻璃中部。
撞击声轻微得像昆虫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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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恶女缩小成10cm渡劫第120章 窗台一夜来源 http://www.c9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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